沈易木渝_syimuyu

我常常因为词意不达不能完整的表达出想写的东西而跌倒 扭曲 抽搐 治疗精神损伤 试图站起 贴地蠕动 不分敌我咬人😭😭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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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.「Summary」

梦醒后，什么也记不起，只记得我爱你。——织田作之助

01.

太宰治早早来到Lupin等着，织田作到的时候，他笑着招呼他来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。

“织田作，又见面了，快来坐吧。”

织田作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径直走到那个位置上坐下了。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人说他们又见面了，但这样的场景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发生过了很多次，可惜找不到具体的记忆，不过他应该是第一次坐到这里。

见织田作来到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，太宰治缠了大半张绷带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惊讶，但很就被无可奈何取代。

织田作看着太宰治的表情变化，心里难免在揣测什么会这样。太宰治惊讶是因为自己坐到了他的身边吗，那么无可奈何呢，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情？

“我叫太宰。”

织田作之助“嗯”了一声，拿起在吧台上属于他的那杯酒，就那样喝起来。太宰治看着这一幕，沉默着一言不发，只是那样看着身边的人。

鸢色的眸子里藏着无数想要诉说的话语，和像他一样见不得光的爱意。

“啊，抱歉，忘记问了，这杯酒我可以喝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，是为你准备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短暂的交流后，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沉默，直到织田作喝完那杯酒才被打破。

“不说些什么吗。”织田作内心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别扭，他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，在满是熟悉的感受里总有那一点陌生，让人难受的紧。

太宰治带着无法描述的笑意，摇摇头，“如果一个人想说的话太多，就会不知道从何说起了。”

“是这样吗。”

“是这样啊。”

太宰治放下酒杯，把身子往织田作的方向靠了靠问，“织田作，我能做一件有些冒犯的事情吗？”

不等织田作回答，他便把手伸进织田作的外套里拿出了那把枪，在织田作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枪放到了吧台上。

这个人的手很巧，织田作之助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。

“你——这是在做什么？”织田作的声音不免带上怒意，这很正常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领地，被任何人侵入的都会生气的。

“很抱歉，织田作。我只是觉得，这把枪无论如何都要被拿出来的话，倒不如我先一步自己拿出来。”

“这样做有什么不同吗。”

“当然，因为我不想在最后一次都让自己这么遗憾，所以才不想让织田作拿出来。”

织田作没有再说话，他再次相信了太宰治的说辞。可是为什么，他会觉得是再次呢，他之前也相信过吗？

“织田作很生气吗？”

“虽然说不上很生气，但也不会高兴。”

“那真的很抱歉了，织田作。”

“任何人被第一次见的人做了这样的事都不会高兴的。”

太宰治阖上双眼，仰起头，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他的眼睫微颤，就像在和空气中看不见的事物做着斗争。

好半晌，他才重新开口，声音颤抖的不像样。

“但是、我们、......织田作，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太宰治拿出早在一旁放好的黑色鸭舌帽戴上，摘下肩上披着的红围巾，“这样的话，织田作会不会就觉得眼熟了？”

“你......”

被电车经过时撕裂的那颗心脏现在极速跳动着，向太宰治宣告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，在这之后将彻底停止。

“上一次织田作也问过我，虽然不会记得，但我说过会回答的。”

“其实不仅是这里，在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中，我们见过无数次面，还有在那个平行世界以外的原本的世界里，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，会经常在这里聊天，喝酒。”

太宰治把鸭舌帽拿下来，重新把红围巾挂在领子上，“我们早已在无数个地方相遇了无数次，只是织田作不曾知晓，而我也不曾提起罢了。”

他总是在笑，可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嗓子里的哽咽。

“为什么？”织田作只感觉自己心中那种不知名的情绪愈加明显，好像他下一秒就能抓住那虚无缥缈的东西。
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

“太宰为什么要推荐我加入武装侦探社。”

太宰治又笑了，他用一种理所当然语气，“因为港口黑手党不适合织田作，像织田作这样的人，应该站在好人的那一方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，而不是继续从事杀人的工作。”

织田作之助很想问，那太宰呢，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港口黑手党？

太宰治就像听见了他的心声一样，回答道，“因为我太宰治，生来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。”

不是的，织田作之助很想去反驳他，但一种无力的感觉逐渐蔓延他的全身，他想要开口，却怎样也没有力气。

“织田作，我自杀只是为了保全这个世界，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、一件事让我不快乐才导致这样的结果。”

“我本就不愿留在这个腐朽的人间，即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
“你也觉得我很自私吧？自私地编织了这场梦，因为与其说是为了织田作，倒不如说是我为了我自己，”太宰治的目光里满是无限的眷恋，“我其实知道的，我比谁都要清楚，每个织田作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，可我却是「书」外那个世界里18岁的延伸。”

织田作想要反驳，但太宰治把身子靠向织田作这边，伸出食指，没有给他机会，“这是最后一次了，就只听我说吧，好吗？”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放在织田作之助的唇上，示意他噤声。

“我们在原来的世界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，经常在这家酒馆里聊一些无聊又没营养的内容。其实并不止我们，还有另一个情报员坂口安吾，那时我们都是黑手党，我是干部，你是基层成员，安吾是黑手的的专属情报员。”

“是我发现的太晚了，没能早点发现森先生的计划，没能早点察觉出安吾是双面间谍，没能救下你。如果非要得出一个对错，那就都怪我吧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，只不过我的立场是你而已。”

所以才会幼稚地对坂口安吾心生怨恨，很抱歉。

“正是因为那时候的遗憾太多了，所以那边的我找到了「书」，通过异能特异点让我得知了那些记忆，于是我一遍又一遍、自私的为所有人设下最好的结局，哪怕不择手段，其中尤其是你，织田作。”

“织田作是我很重要的人，所以我希望织田作可以继续收养孩子们，站在好人的那一方帮助弱小，能够住在一间面朝大海、可以从窗户看见海的房子里写小说。”

“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不是我的那个织田作，但我从不后悔。”

“我无法阻止我作为飞蛾，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扑向那团火焰，因为这里的我，活着的意义就是让织田作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”

织田作只感到浑身乏力，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，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，他的眼前是光与影的飞舞糅合，即将看不清太宰治的身影，唯有唇瓣上微凉的触感是最后的真实。

只差一点、差一点就能抓到了那个一直让他心脏难受的情绪，只可惜在梦里，任何触手可及的事物都会被放大成地球的南北两极之远的距离，织田作伸手想要抓住太宰治，可惜他从未成功。

他们都未曾抓住过对方。

“织田作，梦要醒了，忘记我吧，我爱你。”

织田作之助在躺床上睁开眼，明明是风和日丽的天气，却止不住地冒冷汗。他记得他方才做了一个梦，所以他现在被无边无际的悲伤吞噬在其中，久久不能缓过神来，明明什么也不记得的。

织田作从床上坐起，眼睛无焦点的在寻找着什么。

明明他不记得所有，却还是清晰地记住了那句“我爱你”。

他苦苦追寻的事物在醒来的那一刻被遗忘。

织田作从床上坐起来，他想打开窗通风，散去这闷热的空气。在下床的那一刻，他看见了家里的时钟被倒置了过来。

“倒置的...钟？”他走向挂着钟的墙壁。

本该正着挂在墙上的时钟，此时以数字6倒转为9在上，12倒转为反着的21在下的方式，被倒着挂在了那里。
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双手就先大脑一步把它纠正了这个错位。织田作良久地站在那里，不受控制的遗忘所有。

从前不知晓的事情，即便在某一刻被告知了真相今后也还是会遗忘。

太阳照常升起，生活仍在继续，昨夜的梦、倒置的时钟仿佛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。

织田作走到平时写作的书桌前，努力的回想刚才的每一个细节，但最后笔尖落在纸上，书写出的只有“反方向的钟”五个字。

那个梦就像人生里做的无数个梦一样很快被遗忘，织田作总觉得心中缺少了什么，但他永远不会记起来了。

他只记得梦里有一个看不清面容、记不起名字的爱人。

还有我爱你。

end